城市民族工作面临的新问题、新态势及其对策——以山东省青岛市朝鲜族社会为例[①]

内容提要：中韩建交以来，随着韩资企业大量入驻青岛，青岛市朝鲜族人口迅速增多，青岛逐渐成为朝鲜族的新的聚居地。然而，朝鲜族作为少数民族人口，他们离开聚居地区而流向少数民族非聚居的城市，在实际生活中遇到了许多未曾有的问题，这为我们的城市民族工作提出了新的挑战。本文通过对青岛市朝鲜族社会的实地调查，指出城市民族工作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提出了要更加重视城市民族问题，加强城市民族工作，切实保障城市少数民族权益的建议对策。

关键词：城市民族工作  新问题  青岛市  朝鲜族  权益保障

我国的改革开放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促进了少数民族人口流动，他们纷纷离开传统而偏僻的乡村、山寨而走进城市。少数民族人口流动，使城市居民的多民族化，为城市增添多元文化色彩，但另一方面也为我们提出了少数民族人口如何在城市适应与发展的问题。那么，少数民族人口在城市如何适应？他们在就业、子女民族教育、居住等方面的现状如何？他们对当地贯彻执行党和国家民族政策是怎样看？有何诉求？等等，这些都需要认真深入地研究。下面，我们以青岛市朝鲜族社会为例，予以阐述。

一、青岛市成为朝鲜族的一个新聚居地区

青岛市位于山东半岛东南部，东北与烟台毗邻，西与潍坊市相连，西南与日照市接壤，东南与朝鲜半岛隔黄海相望。2008年末全市户籍总人口为761.56万人，其中市区人口276.25万人，所属五市（县级）人口485.3万人。[②] 在青岛市人口中，除汉族外，还有满、回、朝鲜、壮、蒙古等50个少数民族，2007年少数民族人口33,012人，其中朝鲜族14,491人、满族7959人、蒙古族3179人、回族3027人、壮族831人，其他少数民族人口较少，有5个少数民族其人口只有各1人。[③]

青岛市地处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带，1981年被列为中国15个经济中心城市之一，1984年被列为中国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1986年被列为5个计划单列城市之一，而1994年被列为全国15个副省级城市之一。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少数民族人口流动频繁，青岛市少数民族成分增多，少数民族人口增长迅速。尤其是，随着中韩建交和山东省与韩国经济文化交流频繁，韩资企业增多，流动至青岛市的朝鲜族人口激增。

    我国朝鲜族人口190多万，过去他们主要聚居于东北3省，据1990年第四次全国人口普查，朝鲜族总人口的97%以上都居住于此。然而，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中韩建交以来，许多朝鲜族离开传统聚居地区纷纷流向山海关以南城市，如今分布于山东半岛、京津地区、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等地区的朝鲜族人口达50—60万名，也就是说我国朝鲜族的约三分之一人口已经离开传统聚居地区而流向山海关以南城市。[④]

朝鲜族人口在流动中，在一些城市聚集、定居，形成新的聚居区，其中山东省青岛市最为典型。据1982年全国第三次人口普查，青岛市常住朝鲜族人口只有83人，包括现纳入青岛市辖区的崂山县、即墨县等地的朝鲜族75人，也不到160人，到1990年也不到500人。到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青岛市朝鲜族常住人口已达14,491人，十年间增长近30倍。而包括暂住人口的流动人口数量远远多于常住人口，目前青岛市已经成为山海关以南城市中朝鲜族最为聚集的地方。关于青岛的朝鲜族人口数量众说纷纭，有说35万的，有说20万的，也有说5万多的，从中不难看出如今在青岛的朝鲜族人口的确不少。综合多方因素，我们估算在青岛朝鲜族人口超过15万人，即户籍人口3万多名加上包括暂住人口在内的流动人口10多万名。[⑤]

青岛市朝鲜族人口迅速增多，并呈现出聚集、定居之势。如今，青岛朝鲜族比较集中居住的城阳区、李沧区、市南区、即墨市等地，出现许多朝鲜族聚居的小区，如即墨西元庄小区开发9800套住房，其中6500套由朝鲜族购买；城阳区天泰城交付房款的3390住户中，20%的住户是朝鲜族；李沧区百通花园小区1000多住户中，朝鲜族约600户。[⑥]据不完全统计，如今在青岛购房的外来朝鲜族已有35,000多户。[⑦]

青岛市能够成为朝鲜族新的聚居地，与其站在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分不开，也与韩资企业大量入驻青岛分不开。随着我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青岛得益于其位居沿海，站在改革开放的前沿，最先开展与韩国经贸交流，1989年中韩两国建交以前，就有韩资企业落户青岛。1992年中韩建交以来，韩资企业更是不断地涌入青岛，至2008年末，曾在青岛得到许可的韩国投资项目件数达10,242个。[⑧] 随着韩资企业的源源流入，在青岛的朝鲜族人口迅速增多。我国朝鲜族是源于朝鲜半岛的跨境民族之一，他们与朝鲜半岛居民语言相通，习俗相近，他们之间是“同源异流”的同胞。朝鲜族正是借助同源、同语优势，为中韩两国经贸交流穿针引线，为当地招商引资起了重要的桥梁中介作用，为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二、青岛市朝鲜族社会现状与面临的问题

    朝鲜族人口的大量流入，使得青岛成为朝鲜族的新的聚居地。在党和国家民族政策指引下，依靠当地政府的支持和朝鲜族自身努力，青岛朝鲜族社会已经为其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青岛市朝鲜族人口以异地来青岛创业及其父母子女随之迁居占主导，与其他少数民族情况有所不同。现在，在青岛的朝鲜族企业有1000多家，较大的企业150家，年生产总值15亿多人民币，利税3亿多元。仅青岛市城阳区，就有朝鲜族注册的有限责任公司42家，注册的个体户300多家。在中国海洋大学、青岛大学等高等学府任教以及在其他事业单位工作的朝鲜族人口有几百人，其中具有博士学位的有70多名。随着朝鲜族人口的增多，在朝鲜族社会内出现许多民间团体，还有两所朝鲜族民办学校和许多与朝鲜族生活相关的民族食品、餐饮等服务行业。青岛还驻有吉林的《延边日报》、黑龙江的《黑龙江新闻》等报刊的支社，发行朝鲜文报刊。在青岛，朝鲜族的消费水平也很可观，例如，据有关人士介绍，在青岛市城阳区朝鲜族人口不过该区总人口的10%，但他们的消费额却达该区消费总额的30%以上。

然而，朝鲜族作为少数民族人口，他们离开聚居地区而流向少数民族非聚居的城市，更属于少数，他们在实际生活中遇到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其中一些是自身能够调整解决，而一些是靠自身根本无法解决。我们在调研中，听到最多的呼声就是要求认真贯彻落实党和国家的民族政策，采取切实措施解决他们在城市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和满足合理需求，以保障少数民族的各项权益，实现各民族共同发展繁荣。归纳起来有如下几个方面：

1、要求保障少数民族子女接受民族教育的权益。在青岛，10多万朝鲜族人口中，学龄儿童、少年不占少数，但这里还没有公办朝鲜族学校，这些孩子无法接受民族教育。针对这种情况，朝鲜族民间创办了2所朝鲜族学校，学生约有1000名。但是，由于无法得到各级政府的支持支援，民族学校经营只能靠学费勉强维持，而学生每学期学费3500元，高出公办学校学费10倍以上，大大增加了家长负担。所以，朝鲜族民众要求各级政府设立纳入全日制义务教育阶段的各类民族教育机构，让其子女接受民族教育的呼声强烈。

2、希望当地各级党政机关吸收一定数量的朝鲜族干部。过去，居住青岛的朝鲜族人口微乎其微，不过几百人。但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朝鲜族人口数量增速很快，并且相对聚居。随着朝鲜族人口增多，他们认为当地党政机关应该有一些朝鲜族干部，在参政议政机构应有一些朝鲜族代表，这不仅是体现各民族政治上一律平等的重要举措，而且对增强朝鲜族的民族自信和提高对所居城市的认同有着重要的作用。然而，当地实际任用的朝鲜族干部很少。例如，朝鲜族人口在青岛市少数民族人口总数中已占多数，然而青岛市民族宗教事务局在编33人中还没有朝鲜族；在市一级层面上，仅有2名朝鲜族市政协委员。

3、对民族文化方面的需求增多。在东北3省朝鲜族聚居地方，一般都有朝鲜族文化馆，有朝鲜文报刊杂志，有朝鲜语广播电视，开展民族文化活动的基础比较雄厚。但是，他们走进山海关以南城市，原有的这些条件都不存在，民族文化活动深受各种条件的限制。他们希望当地政府为开展民族文化活动提供一定的政策支持，以促进少数民族文化在城市的传承和发展。目前青岛朝鲜族社会在民族文化传承和发展方面比较迫切的要求有二:一是希望当地政府批准用地，少数民族自筹资金建立一个少数民族文化馆，为少数民族的各项民族文化活动提供场所，并使之成为进行民族文化传统教育的基地；二是要求从考虑朝鲜族群众的特殊需求和有效抵御境外文化渗透的角度，解决延边卫星电视频道免费落地青岛的问题（详情见后）。

4、对朝鲜族民间团体、民办学校或文娱体育活动不允许冠以“朝鲜族”名称表示困惑。随着朝鲜族人口的相对聚居，朝鲜族内部组成许多民间团体或时常举办各种体育、文娱活动，这些团体或活动在体现民族风貌和展示民族优良传统方面做了许多事情，为当地朝鲜族社会的健康发展起了重要作用。然而，在具体操作中当地有关部门要求冠以“少数民族”统称而不允许冠以单一民族族称。例如，将“青岛市朝鲜族企业家协会”为青岛市少数民族经济发展促进会的第一分会而不能直呼“青岛市朝鲜族企业家协会”；再如，如今青岛市有两个朝鲜族民办小学，但这两所学校不能冠以“某某朝鲜族小学”。另外，朝鲜族举办体育运动会，不能称其“朝鲜族体育运动会”而要求冠以“少数民族体育运动会”。对上述现象，很多朝鲜族感到困惑，认为明明是朝鲜族团体或朝鲜族活动，为什么不能冠以“朝鲜族”名称而只能冠上“少数民族”？而且，这些问题在东北朝鲜族聚居地区是根本不存在的。由此，许多人认为这种做法是对少数民族的不信任举措。

三、认真对待与解决城市民族工作面临的新问题

在城市随着少数民族人口增多，少数民族的各种诉求增多，保障少数民族各项权益的问题日益突出，城市民族问题变得更加复杂、敏感，城市民族工作出现了许多新情况、新问题。

青岛朝鲜族提出的上述要求或希望，应该说是城市民族工作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其中既有全国少数民族人口流动中显现的共同性要求，也有朝鲜族社会的特殊需求。我们在调查中发现，在青岛市相关部门的一些人认为朝鲜族比其他少数民族提出的要求多，也就是认为朝鲜族“事多”。但我们认为不应该这么看，因为这是由于朝鲜族人口在青岛聚集较快而占该地少数民族人口的多数相关，也与朝鲜族站在我国改革开放和城市化进程之前列有关，它具有一定的超前性和代表性。如果其他民族在某个地方人口快速增多，城市化进程达到朝鲜族社会水平，一定会出现类似的要求或需求。所以，应该把朝鲜族社会提出的希求或存在的问题视为少数民族社会在改革开放和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予以认真对待和正确解决。具体地说：

一是要转变观念、与时俱进，更加重视城市民族问题，加强城市民族工作。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民族地区的少数民族人口不断地涌向东南沿海城市，城市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增速较快，少数民族成员的各种诉求不断增多，少数民族权益保障问题更加突出，城市民族问题变得日益复杂和敏感，城市越来越成为民族问题的主要引发区，而城市功能使民族问题更加突出化、扩散化、规模化。这要求我们从中央到地方都必须加强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教育和党的民族政策教育，更加重视城市民族问题，加强城市民族工作，尽快出台有关城市少数民族权益保障的政策法规，保障少数民族权益和维护社会稳定。

二是城市民族工作需要不断创新，不断完善城市民族工作体制。随着城市少数民族人口的迅速增多，城市民族工作面临许多过去未曾有的新情况、新问题。如果针对新情况、新问题仍然按照传统的政策措施依章办事，有些问题是无法解决的。这要求我们从实际出发，不断创新城市民族工作，完善已有的政策规章和制定一些新的政策措施，切实解决少数民族在融入城市生活中遇到的新问题和特殊困难，保障少数民族群众的各种合法权益，加快城市少数民族经济社会的发展，这对于我们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维护各民族平等团结至关重要。

三是要从制度上保障少数民族在城市的适应与发展。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加快，少数民族人口大量走入城市，而目前他们之中大部分还不具有流入地城市户籍，即使在流入地城市居住时间较长，他们仍然被排斥于流入地政策制度之外，这严重地阻碍着他们在城市的适应与发展。然而，城市化进程不可阻挡，少数民族群体逐渐由“农业民族”向“城市民族”转化也属必然。为此，中央政府及各级相关城市政府应该从制度创新入手，尽快制定出台有关城市少数民族人口就业、教育、文化等方面的政策措施，从制度上切实保障少数民族群体在城市的适应与发展。

四是坚持依法管理，切实解决好少数民族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问题。当前，在青岛朝鲜族社会需要解决的迫切问题有如下几个：

（1）设立民族教育机构，保障少数民族子女接受民族教育的权益。在我国，少数民族学龄儿童、少年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接受民族教育的权利，而进行民族教育让少数民族适龄儿童、少年接受民族教育应该是各级人民政府的责任和义务，这是党和国家的民族政策所规定的。在青岛，朝鲜族人口已经达到一定规模，朝鲜族民族教育已经提到议事日程，朝鲜族家长提出设立民族学校或民族班的呼声也很高。他们认为，应该设立公办民族学校，如果建立公办民族学校的条件暂时还未成熟，那么先在当地中小学里附设一些民族班，或者从政策上、经费上鼓励民间创办民族学校，给少数民族适龄儿童、少年创造在义务教育阶段接受民族教育的机会。另外，对青岛现有的民办民族学校，应该从政策上给予支持，从经费、师资等方面给予一定的扶持和资助。

（2）给单一少数民族民间团体以正名，充分发挥这些少数民族团体自我管理功能和民族经济文化发展的中心作用，为少数民族发展和维护当地社会稳定服务。在青岛，随着朝鲜族人口聚居，朝鲜族社会内出现许多民间团体，大部分人参加社团活动属于纯情感交流，其功利性不强，而公益性较强。这些民间组织一般都遵纪守法，积极向上，自筹资金开展许多有益于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的活动（例如2008年汶川地震后，朝鲜族民间团体曾募捐40多万元送至灾区），普遍得到了当地政府和民间的认可。但是，这些团体和其组织的活动一直不能冠以本民族名称，对此他们不理解，提出“在东北朝鲜族地区能行，在青岛怎么不行？” “在东北是朝鲜族，在青岛就不是朝鲜族了？”等疑问。那么，对某少数民族团体或活动“为什么不能冠以本民族名称”的反问，我们从国家宪法角度、从党和国家的政策法规角度，能否给予令人信服满意的回答？故我们认为，对于这些单一少数民族民间社团只要其组织比较健全，不违背党和国家政策，就应该给予认可，给予合法地位，使这些团体能够成为我们了解和管理少数民族事务的外围组织，而不能一味地予以拒绝或排斥。实际上，我们通过这些少数民族自行团体管理其内部事务，比我们直接管理更加方便、更加有效，关键在于对这些团体的正确引导。[⑨]

    （3）关于延边卫视落地青岛问题，从其政治意义上考虑，应该实现免费落地。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卫星电视频道为全国首家地区级卫视频道，也是中国唯一的朝鲜语卫视频道，于2006年8月10日正式上星播出，这充分体现了党的民族政策的贯彻落实和国家“西新工程”对民族地区的高度重视。延边卫视节目以“民族”、“地方”、“外宣”为特色，以中国境内的朝鲜族和国外来华的同语种民族为主要收视目标人群，全天18小时不间断播出。[⑩]延边卫视作为党的一个宣传舆论阵地，它的播出不仅满足朝鲜族民众文化生活的需求，让朝鲜族民众及时了解党和国家的各项政策及其国内外大事，而且它作为中国对韩宣传的一个窗口也可以满足韩国人了解我国政策和环境的需要。

可以说，延边卫视是宣传党和国家各项政策的重要舆论阵地，也是对外宣传的一个重要窗口，而且还是抵御境外文化渗透的重要载体。鉴于青岛有10多万朝鲜族和将近10万的韩国人以及许多人不熟悉汉语而多看韩国卫视节目，延边卫视在青岛落地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其政治意义远远超过经济因素。然而，青岛朝鲜族社会自2007年1月开始向有关部门提出延边卫视免费落地青岛的请求，至今还没有得到落实（青岛市广电局要收取200—250万元落地费）。我们认为，从落实民族政策和满足青岛朝鲜族民众的特殊需求，从有效抵御境外文化渗透和维护社会稳定大局出发，各级政府及有关部门应该采取特殊扶持政策尽早解决延边卫视免费落地青岛的问题。

（4）适当增加朝鲜族干部和参政议政代表名额，以促进各民族平等团结。朝鲜族在青岛地区聚集定居时间不长，他们有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有许多诉求。但从现实状况看，能够反映朝鲜族民众意愿和诉求的本民族干部在青岛还不多。我们应该重视朝鲜族干部的培养和使用，在当地各级行政机关适当增加朝鲜族干部，因为他们是党和政府联系少数民族群众的重要桥梁，通晓本民族的语言、风俗习惯和文化等，感情上更贴近少数民族群众，在处理民族事务上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少数民族干部的这种优势无可替代。重视民族干部的培养使用，是实现各民族政治平等的重要体现，也是增强少数民族自信心的重要举措。

以上问题，尽管是以青岛市朝鲜族为例，但从朝鲜族已站在我国改革开放和城市化过程之前列的角度看，他们今天遇到的问题，将是其他少数民族今后也会遇到的问题，因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典型性，对这一点应该有个充分的认识。如果我们对少数民族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新问题不能给予及时解决，就有可能成为影响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的严重隐患。

此外，少数民族在城市的适应和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有些是当地政府能够自行解决的，有些是中央政府需要统一布置才有可能解决，但一个基本要求就是从上到下要更加重视城市民族问题，加强城市民族工作，认真对待和处理城市民族工作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各级政府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在我们这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里，少数民族人口不论在民族地区还是在东南沿海城市，都应该在党和国家的民族政策的普照下，能够享受党和国家民族政策的惠及。而顺利解决少数民族城市化进程中存在的问题和困难，消除社会不稳定因素，才能实现我们党提出的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发展繁荣”的伟大目标，实现各民族间真正的平等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