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公民社会孕育和发展四阶段
(管制――监督――舆论――公民社会)
李水山
几年前,一位国外学者来访问。交谈之余,这位曾在欧美国家长期学习、工作过的资深专家,用极其简明的解释说明一个社区、国家、社会从权力管制到民主的公民社会发展的阶段和经过。后来,这位学者被本国总统任命为副总理级的总统特设委员会首席顾问。
偏僻小乡村也如此,麻雀虽小,五脏具全。一开始,选举村长,谁也不参与,也没有人想当这个不知为何物的村长。一位热心农民自告奋勇当上了这个苦差使。逐渐,他觉得这个村长权力还不小。他动员全村盖了最大最好的房子作为村委会,开始学会发号施令,尝试着权力的威力,还总认为有些人不听话,很难管理。这个时候的村长意味着在最大、最好的房子里工作,权力最大,待遇最好,出门有车,前呼后拥,全家人引以为自豪。村长管理全村的吃喝拉撒睡,日理万机,权力不受限制,成为名副其实的“村王”。专家说,这是“权力管制阶段”。
当村长并不都是享受,还要处理很多麻烦事情,夫妻吵架、民事纠纷、病伤残丧灾事接连不断。于是,村长成立了民事处理委员会,财产纠纷协调委员会,后来在此基础上成立了村民监督委员会。专家说,这是行政与司法并举阶段,比起“村王”阶段,进了一大步。
虽然,村长和监督委员会各行其是,相互制约,相互合作,相辅相成,使村里的各种规章制度逐步健全起来,民事与人财物的管理和使用,也逐步走上正规,村民的意见也少了许多。但是,时间长了,还是问题很多。群众经历各种参与,还有到外面开眼界见世面的人,明白了很多事理,意见则更多,即使向村长和监督委员会反映,也得不到正确反映和解决。于是,村民中便出现了“小喇叭”,成为集中群众意见和社会舆论的“记者”。后来,村长一看这个“小喇叭”总爱提意见,认为处处为难自己,便安排他担当“村宣传员”的小差使,年终给些报酬。不久,这个群众选的“记者”已经学会很“规矩”了。但是,群众的不同看法、意见和社会舆论还是止不住,又出现了“小喇叭”,而且不止一个。专家说,这是从行政、司法发展到媒体舆论社会,这也是很大进步,起码群众与社会的言论自由表达,村政府过去一直认为“一贯正确”的说法与做法,得到了反馈、矫正和改进的机会。
群众的表达变得更为自由以后,村民社会就变得多样化,就产生了自我发现、自我矫正、自我约束、自我改进和完善的社会机制。过去,动员农民参加一次会议、培训班和活动,即使对村民自己有益也都不爱去,由村长苦口婆心地劝说也很难集中,如今很容易组织起来。村里的小社区就能井然有序地组织起来。台风一来,洪水袭来,开展爱心互助或清洁卫生活动,群众很自发地组织起来,不象以往遇到难事、大事,全靠村长一人忙,大家都在等、靠、要。互助、关爱、参与、选举、监督、批评、自律、和谐、文明的公民社会的雏形已经悄然形成,村长不必事事跑。专家说,这是比较成熟而健全的公民社会。
在公民社会,村民住的房子已经比村长的办公室更好,村民自己有了小车,村民看着满头大汗的村长说:如今的村长很辛苦。
2008,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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