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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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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深处
2020년 05월 04일 19시 15분  조회:513  추천:0  작성자: 장학규

短篇小说
 
芦苇深处
 
张学奎 作
张慧京 译
 
 
这绝对算得上是精彩的金蝉脱壳,像影视剧的情节一样不可思议又极富戏剧性。
昨天早晨, 孟社长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来到办公室。这天正好赶上阴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所以公司员工们按当地习俗都不约而同的剃了头来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节日氛围的原因,这天员工们盯着孟社长的神经松懈了不少。 
孟社长也很怡然自得。他那富态的脸上一扫之前的焦躁与不安,安然的窝在社长室里百无聊赖地到处打着电话。
办公室里的一举一动像现场直播似的实时地传递到外面。这是一家做海产品加工出口的公司,员工也不过十余人。可就那么几个员工当中,除两个在办公室无聊的挖着耳朵外,其余都散坐在院内的空地上安闲的享受着早春的太阳。眼瞧着一旁被掀开大门的厂房里,有几台古董一样陈旧的机器披着厚厚一层灰趴在那里毫无生机。
自打公司业绩开始走下坡路以来,孟社长实际上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态。不知从何时起,员工们开始三三俩俩组队监视着几年来一直独自居住在公司宿舍的孟社长。员工们担心孟社长像别的老板一样夜半三更突然跑路,那样拖欠半年多的薪水就一下子蒸发掉了。
尤其是小亮小明两兄弟每天不厌其烦的询问孟社长的活动情况。两个膀大腰粗的家伙同在一个公司里,其他员工只能像马仔一样听从他们使唤。看俩兄弟总是一副囊中羞涩的模样,或许他家的海虹养殖场并不太景气。
 “阿俊,通知一下员工们,今晚公司有会餐。”
孟社长吩咐道。阿俊是公司唯一留下来的翻译, 社长与员工间的所有沟通只能通过阿俊进行。所以员工们一直认为阿俊是社长的人,而社长却觉得阿俊和员工们是串通一气的。总之,阿俊像三明治一样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那晚他们难得在小渔村的最高级餐厅里聚餐。
  “新年应有新气象,希望大家鼓足干劲,更创辉煌。 请大家相信我,今年起订单开始稳步增多,我们要携起手来大干一场,让公司东山再起!好不好?”
孟社长一向善辩,能说会道。酒席上他不断地强调公司有了起死回生的新机遇,一边还频频劝酒。员工们也难得放下戒心,纷纷点了龙须面和猪头肉,庆祝公司久旱逢甘露。他们兴高采烈的互相灌着烧酒和啤酒,吃着海鲜码面。会餐一直到凌晨才散去,最后所有人都烂醉如泥。特别是那个孟社长,踉踉跄跄起身时不知是自绊还是被别人推搡“哐”的一声把脑袋磕在了地上,鲜血瞬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可孟社长却丝毫不知情,就好像躺回到他那个席梦思大床一样,岔开四肢呼呼大睡起来。阿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肥头大耳的孟社长拖回到公司宿舍里。
可第二天临近午时,孟社长还没有走出社长办公室。他那台开了十多年,早已伤痕累累的索纳塔车安静的停在宿舍院子里。员工们看到那辆车,都认为孟社长还没有起床。
“昨天确实是喝高了。一大把年纪啦,还想跟我们飙, 那不死路一条吗?”
小亮的弟弟小明一边用右手拇指摸着鼻子,一边大声嚷嚷。话音刚落,围成一圈的员工们互相掐着腰笑成一团。
  “还真别说,不管怎样咱们老板还每天带着小姑娘到处逛呢。谁知道他还能不能做呢,哈哈哈。”
直到日上三竿,大家才开始觉得不太对劲。午饭时间也早已经过了多时,孟社长还是没有走出来。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
小亮戳着弟弟小明,声音有点颤抖。院子里的气氛霎时间紧张起来。小明条件反射般往前走,员工们也齐刷刷全都跟在小明的后面跑向社长的宿舍。宿舍门很轻松的就被推开,里边不见孟社长,洗手间里也找不到他的踪影。食堂阿姨说直到现在也没看到孟社长出来吃饭。他们翻遍了公司的每个角落还是没有发现孟社长。
  “糟了,这家伙绝对是跑路了!”
大家立马展开了一场追击战,摩托车和汽车像弹簧一般从渔村里呼啸而出。
渔村离市区较远,但是差不多一个小时也就到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蓄谋良久且消失一天的人那不比登天还难?没到一顿饭的功夫,出去找人的员工们陆陆续续垂头丧气的回到公司。
小亮不由分说径自走到阿俊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阿俊,你肯定知道孟社长躲到哪里去了吧?”
“怎么可能?我要知道还傻呵呵地待在这里吗。”
有口难辩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境遇吧。果不其然,不管你怎么解释小亮就是不相信阿俊。
“你不是留下来想要拿走公司的东西不是吗?这是你们早已预谋好了的。 公司是用阿俊你的名字注册的吧,既然孟社长跑了,如果抓不到他,那就只有你来承担责任啦。小明,把这位哥们带到我们的集装箱屋里去看着。其余的人分组每天交替到火车站和机场蹲守。我就不信那家伙能躲到天上去。”
阿俊被小明拽着离开渔村,往海边去。走了不一会儿有一片湿地慢慢的呈现在眼前,同时稀疏的矮个芦苇丛也不时跃入视野中。去年的芦苇现已干枯的只剩下空心的躯干,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晃着。渐渐的芦苇丛变得繁茂和厚重起来,脚底下横躺的干芦苇被人踩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雪白浓密的芦苇挡住了视线,近在咫尺的海滨滩涂若隐若现。阿俊走在小明前面,一边挥开比自己还高的芦苇,一边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再一次看见海岸线时,一个赤黄色的集装箱悄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开阔的滩涂与芦苇丛浑然天成地融合在一起,蔚为壮观。小明的爸爸不知何时得到了消息,已然在集装箱外等候他们。
“爸,我要和这个朋友在这里待上几天,您先回家去歇息吧。”
“这位不是金部长吗?咋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的社长跑了,找到他之前我们要把这位朋友当人质一样看管起来。”
三个人一起走进集装箱里。集装箱外表看起来破旧不堪,但屋里倒还算干净。墙面新刷了白漆,前后开了两扇窗,使屋内宽敞明亮。房间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两张钢丝床。出入门对面的墙边还架起一个火炉子,大概是用它来解决用餐问题。
老头急匆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从床底下拿出了塞成一团的衣服,顿时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自从进来时就嗅到一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的缘故,从床底下开始到每个边边角角都充斥着腥臭味,膻味和腐烂的气味。
阿俊掩着鼻子赶忙退出房间。小明见状慌慌张张的跟出来,生怕阿俊突然消失在天地间。当看到阿俊泰然自若地背靠着集装箱站立的样子,小明不好意思的咧开嘴笑了。以前在公司里,小明见到阿俊都会弯腰喊一声“哥”。
老头走了以后,阿俊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小明背靠大门,好像满不在乎似的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但阿俊明白小明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沿着宽阔的滩涂地铺开的一望无际的芦苇丛在反射着赤朱丹彤的夕阳,尽显银光。随风柔和地摇晃着的芦苇,像软软的棉被一般传递着温暖。
也许是因为换了环境的缘故,阿俊直到凌晨才好不容易睡着。等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上午九时多了,刚巧到了退潮的时候。
“哥,我们出去抓跳跳鱼咋样?”
旁边一没人,小明就像以前一样叫阿俊哥了。
“你家是养海虹的吧?哪来的跳跳鱼啊?”
“哈哈哈”
   莫名发笑后,小明走出了集装箱。意识到阿俊跟在后面,小明头也不回的绕到屋后去,从芦苇丛中摸出两只鱼竿。
“退潮的时候可有意思了。大眼蟹和跳跳鱼跟着海水回去,撒网会网到很多的大眼蟹。如果你想用手抓跳跳鱼并不容易,因为它肚子底下的鳍可以像脚一样又爬又跳,甚至可以蹦到滩涂上的木桩上,真的。”
小明说跳跳鱼的孵化期将至,现下正是捕获跳跳鱼的好时机,急忙催着阿俊找了一个适合钓鱼的位置。小明迅速的挂上鱼饵抛竿,一下就钓上来两条跳跳鱼。小明骄傲的告诉阿俊,跳跳鱼很贪心,所以很容易就能抓到。小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馒头给阿俊吃,并递给他一支鱼竿。不过阿俊对钓鱼这档子事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他反而更乐于欣赏大海那波澜壮阔的美景。从脚下慢慢望向大海远处,海水如同斜线,越远越高,仿佛海水就要马上倾斜到自己身上来,这种感觉不免让人产生一种竭尽所有挑战海水的强烈欲望。他觉得大海的治愈能力并不亚于医院。
小明可能是觉得一个人钓鱼很无聊,问阿俊回不回去。阿俊也不答声,缓缓起身走过去,看了看小明的蓝色提桶,里面除了跳跳鱼还有一些海螺蛤蜊之类的海鲜。
“你又不是国际屠夫,怎么见啥逮啥?”
“要论国际屠夫你们才是吧。都跑到这里来行国际骗术不是吗。”
不知怎的阿俊的脸瞬间火烧了起来。明明是跟自己毫无相干的事情,他却有口难辩,这种无奈深深地刺痛着他。
回到集装箱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那是个扎两根辫子的少女,即便是渔村现下也很少看见扎这种辫子的女孩。她那双望着阿俊的眼睛里盈满了欢笑和喜爱,雪白的脸蛋上已泛起红晕。
“妈妈让我过来给你们送午饭。。。”
少女害羞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
“爸爸昨天临走之前留了几个馒头,应该够吃一天的…”
小明从少女手里顺手接过包裹放在床上,回头对阿俊说:
“哥,这是我妹妹玲玲。玲玲,向金哥问个好。”
原以为他家里只有兄弟俩,想不到居然还有个妹妹。老头好像还不到六十岁吧,他们那时候明明已经开始计划生育了,怎么生了三个孩子呢?当然之前确也感觉到他们家似乎很有点背景。不管怎样,漂亮女孩的突然出现,使得整日愁容满面的阿俊开始眉开眼笑起来。
“是叫玲玲啊,谢谢你送来吃的。”
玲玲通红着脸不敢正视阿俊,但是却不急于转身离开。小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顺便吩咐玲玲炖跳跳鱼汤,自己则在外面忙生火烤大眼蟹和蛤蜊。玲玲干净利落的炖好鱼汤端出来的时候小明也恰巧烤好了海鲜,这天午饭格外丰盛。玲玲炖的鱼汤真有独到之处,吃起来非常可口美味。饭后玲玲麻溜的收拾好碗筷,而后悄然消失在芦苇飘拂的小路中。
第二天早上,玲玲又来了,顺道还带来了爸爸的口信。爸爸吩咐小明抽空把晒在集装箱上面的干海虹拿回家,说是有急用。
   “好像有个市里的大公司要大量收购干海虹,爸爸正在着手收购全村的干海虹。”
   “从别人手里收的那点干海虹还能赚多少钱啊。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
因为是爸爸的命令小明不敢不听,他嘟囔着,慢悠悠地爬上集装箱,将不到半口袋的干海虹拿下来。
“小明,最近是不是生产海虹的季节?如果能运转公司的机器,几天内就能生产很多干海虹的啊。”
  “是啊!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哥你不是学到孟社长的技术了吗?”
  “技术方面,交给我应该没问题。”
  “这样太棒了,我马上去趟爸爸那儿。玲玲,你暂时陪这个哥哥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小明急急忙忙背起干海虹跑向芦苇丛里。
小明刚刚离开,集装箱里就立即笼罩在沉重的寂静当中。玲玲面红耳赤的低头坐在一旁,阿俊甚至能听到她短促的呼吸声。阿俊再也没法看下去,开口道:
  “玲玲,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你家的海虹养殖场?”
玲玲没有回答,反而一脚串到门外。阿俊点上一支烟后跟了出去。绕过几道芦苇丛后,有一艘小油船跃入视线,油船随着涨潮剧烈地摇晃着。玲玲利落的跳上船,但阿俊是个旱鸭子,任由他怎么折腾就是无法爬上摇晃着的船。玲玲这才褪去脸上的红晕,笑眯眯的伸出手,将阿俊拉上了船。
船大约开出了十多分钟,发现前面有一大片白色的浮标,看得人眼花缭乱。走近一瞧,浮标下连着挂有海虹的绳子。 挂有浮标的线,长度足足有200多米长,数十条线平行的排列着。原本整齐的线,因为海浪,被打成蜿蜒的曲线。可奇妙的是,几十条线弯曲的如出一辙。
玲玲把船划近线边后,把手伸进水里拽住了什么东西,原来那是拴着海虹的绳子。
“这个叫 ‘捻绳’,长约五米,海虹就是栓在这上面长大的。”
   玲玲指着“捻绳”这么说道。
“大约去年九月中旬时,要把种贝拴上放进海里,到今年2月份就可以收获了。品尝鲜嫩饱满的海虹肉的好时节是晚冬和初春。”
玲玲补充道,再过些时日春意怏然时,正值海虹产卵,这时候的海虹是有毒的,不能食用的。
马上要退潮了,玲玲为了赶回去,没有过多满足阿俊的好奇心,便急急忙忙摘了一些大的海虹就返程了。
玲玲拴好船,把装着海虹的袋子递给阿俊,径直走向集装箱房。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文静羞涩的少女了。不觉间俨然变成了手巧而又勤快的渔村姑娘。
  玲玲生起炉子开始烧水。她一边淘米,一边使唤阿俊选二十几个厚实的海虹剥开。阿俊机械的按照少女的吩咐配合着。
  水开始沸腾,玲玲把阿俊挑完后剩下的海虹放进水里煮。待海虹的口开了以后,把它们一一捞出来,重又刷锅倒米,再把阿俊剥好的海虹放进米里煮饭。
  “母海虹的肉呈红色,公海虹要比母海虹白。相比之下母海虹可好吃多了。”
  跟着孟社长干了10多年海产品加工的阿俊,多少也懂得这方面的常识。烹饪海虹不需要其他调料,它本身的鲜味就足够美味了。不仅如此,它还有解酒和预防肥胖的功效。尽管如此他还是头一回亲临海虹养殖场。
  “哥,趁热快点吃呀。”
  “咱们一块吃吧。”
  “也好。”
  玲玲给阿俊盛了一大碗海虹饭,又盛了一碗汤给他。不知不觉中她轻声的哼起了歌,宛如一个家庭小主妇的模样。
  午饭过后很久,也不见小明回来。玲玲好像意犹未尽,完全忘记了小明的离开,她坐在床边继续哼着歌。那是最近电视里时不时播放的流行音乐。看来头扎辫子也经不住潮流的诱惑。
“哥,你听过少女时代的歌吗?就是那首唱起来像叽叽喳喳的那首歌。”
  “知道啊。那可不是燕子在叽叽喳喳叫。叽是感叹词,喳喳也不是叫声,而是英文的婴儿。以后有空了我再教你。”
  “哇,哥哥真的好棒啊。”
   阿俊头一回在女孩面前感到这么神气。在这偏远的小渔村里从没有过让他心动的女孩,又脏又累的海产品加工活本来就不适合女人做,所以公司员工全部是男人。
以前,公司曾有一个长相普通的姓崔的女孩当过秘书。可是崔小姐的心容不下这个寂寞的小渔村,因此她干了几个月便走了,之后再也没见过年轻的女孩子。村路上来来回回的都是些穿着宽松的布衣,头带方巾的村妇了。难以想象渔村里居然还有像玲玲这般貌如天仙又一尘不染的女孩子。真应了那个淤泥里的珍珠的传说。
  “我其实关注哥哥很长时间了。 有一回假装找小明哥哥去了趟公司,为的就是看你一眼。”
   玲玲察觉自己说漏了心里话,吐了吐舌头,忙低下了头,脸红的像海虹肉一样。阿俊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可爱有趣。
  “那时为什么不喊一喊‘哥哥!我在这!’呢?”
  “讨厌,我不跟你说啦!”
  “假如你那时候真的喊出来了,说不定我就爱上你了。”
  “真的?”
  “当然了,像玲玲这么聪慧美丽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啊。”
“哥哥也喜欢我吗?”
  “那是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我不知道。”
玲玲双手捂着脸,悄然依偎在阿俊身上。阿俊很自然地顺手抱住了玲玲。
就在这时,小明突然开门进来,小明看到这一幕愣愣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紧随小明进来的玲玲她爸一头收不住脚直接撞到小明的背上,“哎哟!”一声大叫。阿俊和玲玲措手不及急忙向两边分开,但为时已晚。不用多说,小明和老头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小明登时暴跳如雷。
  “真想不到哥是这种人!你不仁,我便不义了!”
小明赚起拳头向前跨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玲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步串到阿俊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小明。
  “小明哥,他是我选择的人!不管他的事!”
   玲玲抬眼看着愣在门口的爸爸,继续说道。
  “爸,我要嫁给他。我已经喜欢他很久了。”
   两父子无言以对。时间像被凝固了一样,几人沉默了许久。过了很长时间,老人开了口。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那个公司是不是以你的名字注册的?”
  “是。起初政府规定外国人不能从事海产品加工业,所以孟社长借用了我的名义注册了这家公司。”
  “我不听理由,总之你的确是法人代表不错吧?”
  “是的。”
  “小亮已经把孟社长告到警局了。他如果已经潜逃回国那就罢了,但是如果还没有出国,迟早会被抓到。现在留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运转公司的机器,我们不能碰,那样就是侵犯他人财产了。”
  “当然是那样。”
  “可你就不一样了,不管怎样你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有你来启动就够不上侵权。怎么样?你开动机器和我们合作如何?你有技术,我有货源和销路。不想试一下吗?”
  阿俊迟疑了片刻。他点了根香烟默默地走了出去,太阳早已西下,夕阳把天空染得一片通红。
回想起来孟社长对他不薄,当年孟社长握着刚刚大学毕业的阿俊的手激情地说,我们是一衣带水的邻居,又是血肉相连的同胞。孟社长还把平时不给外人看的技术都传授给他。即便这次孟社长没有事先透漏过半点逃跑计划,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使得阿俊陷入窘境,但在孟社长那里阿俊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如今孟社长回来的希望很渺茫,旧的机器也没法卖给不懂技术的人,就算当成废铁卖掉,对于孟社长拖欠的工资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既然如此,何不留下来收拾残局?阿俊感到责任重大。眼前的困境,或许对他来说是个机遇也说不定。机会来时应该把握时机,满负荷运转机器,指不定还能还上孟社长拖欠员工的工资,同时给公司注入一线生机,岂不是好事。
   阿俊晃悠悠走向芦苇丛,回头看了看跟上来的老人,问:
  “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这里的海边为什么有这么多芦苇?”
  “它实际上是人工种植的。最近的科学研究表明流入重金属等污染物的地方种植芦苇会减轻污染。”
  “啊,原来是这样。”
  “不仅如此,芦苇的根还能入药。药方里的芦根就是芦苇的根晒制而成的,它不仅可以促进肠胃蠕动,还有利尿,止血等功效。”
  “我知道了,我跟您合作,现在马上回去整修机器。”
“哈哈,那太好了。”
老人轻轻捶了下阿俊的肩膀,豪爽的大笑起来,小明也跟着哈哈大笑。
不知何时,玲玲已站到阿俊的旁边,悄悄握住了阿俊的手臂,那双纤柔的双手,给阿俊传递着温暖。
 
  2014年3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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